布衣參事，改革要積跬步成千里
今年元月，在旁聽過武漢市政協(xié)第十二屆一次會議后，我專門寫了一篇文章《參政議政，每個人都有機會》，在網(wǎng)上引發(fā)了較大爭議。在我看來：有了委屈，你說出來；有了腐敗，你舉報出來；有了不正義，你反對聲喊出來——這都是參政議政。而“布衣參事”海選，對武漢市民而言，無疑是又一次參政議政的機會。
不論對現(xiàn)狀有怎樣的不滿，你都無法否認：當前民眾議政的聲音越來越大，人民的監(jiān)督權越來越有保障，民意在政府決策中的分量越來越重。基于此，決策能否聽取民意，官員會否傾聽民聲，政府能否凝聚民心，是擺在政府面前的重大命題；改革能否快過民怨，改革能否“穩(wěn)中求進”，是中國必須回答的問題。
武漢市將從普通市民中“海選”3名“布衣參事”，擔任市政府的“高參”，建言可直通市長。“布衣參事”的海選，隨即轉變成了一起公共輿論事件。整體來看，輿論雖然表露出一些擔憂，但大多贊賞有加。“打破了以往對參事身份、學歷、職業(yè)的限制”，“全國首次”，是海選的主要“賣點”。不過，我更愿意將“布衣參事”當成是政府執(zhí)政理念的進步。
是的，如何傾聽民聲，匯聚民意，凝聚民智，集聚民心，一直是擺在責任政府面前的一道難題；如何保障自身的知情權、參與權、表達權和監(jiān)督權，則一直備受公眾渴望與期待。海選“布衣參事”，雖然只有三個名額，也只是對現(xiàn)有參事制度的微調(diào)，但卻傳達出一種信號：政府信賴市民的“覺醒與支持”，政府愿意傾聽民意接受監(jiān)督。
這種“信號”的傳遞，其意義遠非3名“布衣參事”可比。是的，改革需要民眾的覺醒與支持，但也需要政府及官員對民眾的信任。唯有通過各種方式讓民眾參政議政，才能為政治祛魅，進一步激發(fā)民眾參政議政的積極性；只有暢通言路接受監(jiān)督，才能贏得民眾信任，為改革爭取民心與支持鋪平道路。為改革計，政府無疑應該不斷釋放“傾聽民意”的信號。
學者賀衛(wèi)方在《投票箱的妙用》一文中說：民主真正應當被列為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發(fā)明之一，而投票箱的確可以稱之為一種妙不可言的設計。與投票箱一樣，“布衣參事”雖然也只是一個簡單的設計，卻同樣能集聚民意民心、化解民痛民怨、預防決策失誤、贏得公眾信任。是的，“布衣參事”也是對民主的一次踐行，雖然僅是“跬步”，倘若一直“積累”下去，朝著這個方向繼續(xù)努力，應能取得更好更大的成就。
從2010年開始，黨中央便多次提出，“要全面推進經(jīng)濟體制、政治體制、文化體制、社會體制改革，努力在重要領域和關鍵環(huán)節(jié)改革上取得突破”。在我看來，改革既要全面推進，也要局部地區(qū)先行先試。譬如武漢這次“布衣參事”海選，雖然僅是對現(xiàn)有參事制度的微調(diào)，但這樣的改革也是有意義的。改革不可能一蹴而就，同樣需要“積跬步以成千里”。
